有錢你裝雞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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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錢你裝雞毛
“維倫？維倫是誰？”
佩莉短暫地楞了一瞬, 而後終於想到了這個名字是誰，以及他們最初來到這裏的意圖。
“呃，好像咱們就是來找維倫的吭。”
塞格沒有回答, 而是跌跌撞撞地四處張望尋找了起來。
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他那優秀又有頭腦的大哥，他的摯友，怎麽會真的出現在這裏呢？
“塞格！別亂跑！”
佩莉給被塞格撞到的路人道著歉，一把抓住塞格, 剩下的責備的話卻再沒有說出口。
她看見不受控制的眼淚從塞格的眼角一滴滴落下, 感受著他身體的輕微顫抖。
“幫幫我，佩莉，幫幫我。”
他的眼中滿是迷茫，幾乎要碎了。
佩莉沒能抵擋住眼淚的攻擊，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向他伸出手去。
“抓緊我, 塞格, 我陪你一起找。”
他們穿梭在密集的人流裏, 相背著, 視線在每一個經過的路人臉上滑過，只是緊握的手掌將他們連接。
真的很仔細了，他們已經盡力不放過每一個路人了, 但是即便如此也沒有找到維倫的蹤跡。
長時間的尋找讓塞格逐漸氣餒, 他在擁擠的人潮中停住了腳步，讓和他一同尋找的佩莉也被迫停了下來。
“算了吧，也許是我看錯了。”
塞格用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心情非常地煩悶糟糕, 他有些頭疼，不由得想要放開佩莉的手。
佩莉並沒有如願放開他的手, 而是將手攥地更緊了。
“再找一會，別留遺憾。”
“佩莉……”
塞格深受感動，他張了張嘴剛想道謝，卻發現佩莉奇怪地離得越來越近。
太過親密的距離讓塞格忘記了憂傷，不由得想要往後退一點，然而佩莉的速度更快，她的手臂穿過塞格的脖頸，衣裳蹭得他癢癢的。
塞格嚇慘了，結結巴巴地開口想要說話，又被佩莉先一步開口。
“塞格……那個人是不是維倫啊。”
塞格一頓，好久才轉過彎來，順著佩莉手指的方向望去，亮著燈牌的小攤上明晃晃地寫著“維倫煎包”的招牌。
塞格定格在了原地。
小小的招牌下，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兄弟生意清冷，偶爾有路過的人看上一眼，他便會帶著討好的笑臉向別人推銷著自己的包子。
被別人嫌棄包子也不生氣，而是依舊帶著笑，囑咐別人慢走，而後重新做回小板凳上，繼續同樣的做法。
這樣艱難的處境讓淚水讓塞格揪心不已，他遠遠地望著那個熟悉的身影，久久不敢上前，他有好多話想跟他說，但此刻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開場白該怎麽說呢？
“嘿兄弟，好久不見！”
“維倫！回來居然都不聯系我。”
“導員讓我把東西給你，所以我來找你了。”
無數種方法在塞格腦中出現，卻又被他一一排除。
“不行，這個太尷尬，這個太冷漠，這個太莫名其妙……”
那麽相見的朋友近在眼前，自己卻又猶豫著不敢相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靈感應，低頭忙碌的維倫似有所察，忽然擡起頭來張望了一下。
塞格的心臟漏了一拍，下意識地，他立刻蹲了下去，好讓維倫無法發現他。
“塞格你幹什麽呀，真丟人快站起來。”
眼看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佩莉連忙扯著塞格試圖將他拉起來。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佩莉無奈地掐著腰，沒好氣地問t道：
“那怎麽辦，再這樣僵持著，你倆就不見了？”
那邊生意蕭條的維倫已經開始給自己的小攤套上蓋布，似乎是已經準備好收攤回家，然而塞格卻還在猶豫不決，這樣下去終歸不是辦法，佩莉決定強硬一些。
他拽著塞格，硬生生地將他拖到維倫的小攤面前，直截了當地和維倫說話。
“您好，維倫先生，有一個人一直想要見你。”
維倫茫然地望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士，眼中滿是陌生，可這份陌生在她側身讓出身後的塞格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地是溢於言表的激動。
“塞格，是你嗎？”
還沒等塞格挑選出合適的見面詞，他便被維倫一把擁入懷中，後背被拍了拍，維倫的聲音仍舊開朗響亮，仿佛走出校園之後遭遇如此處境也沒能讓他屈服。
淚水在這一刻終於決堤，他伏在維倫的肩頭痛哭出聲，喊出了那個稱呼。
“大哥。”
維倫無奈地嗔怪他。
“都多大了還叫大哥，跟小時候一樣”
不需要多餘的開場白，真正的好朋友無論多久沒見，再次相見的時候也只需要一個擁抱便可以化解所有的隔閡。
這個擁抱持續了很久才終於分開，塞格小心翼翼地端詳著維倫的面容，心中一陣苦澀。
他尚且年輕的臉龐上多了一絲疲倦，下巴長出一些胡茬來，好在眼睛還算炯炯有神。
“那……維倫，你怎麽會在這裏，大家不是說你去了外地有名的魔法協會，留在那裏工作了嗎？”
說起這個，維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放開握住塞格的手，把小凳子擺出來給倆人，而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開始講述起他那年的經歷來。
“那家魔法協會真的很有名，看起來那樣光鮮亮麗，所以剛開始我加入了的時候也非常高興，一心想要在那裏發揮自己的才能，然而幹了一段時間後，我逐漸發現那裏並不如我所想象的那麽好。”
說這話的時候，維倫明顯心有餘悸，這些話似乎觸及了他心中不堪回首的一部分。
“這份工作並沒有帶給我成就感，我感覺我似乎被打磨成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冗餘零件，而後被塞進協會這個運行著的巨大機器中。有我挺好，沒我也行，我的價值，僅限於此。”
維倫望向塞格，眼中滿是歉意。
“咱們好久都沒有聊過天了吧塞格，嗐，不是我忘了你們，而是加班到很晚很晚的時候回到出租屋裏，我就腦袋空空，身心皆疲，連動都不想動，不知道和你們聊些什麽，也不想天天和你們倒苦水。”
塞格和佩莉都沈默了下來，尤其是佩莉，同樣經歷過工作的她更能體會那無力種感覺。
“我的工作重覆又瑣碎，這讓我覺得我和賣小吃的大爺沒什麽不同，只不過賣小吃是1到2的重覆，我是1到5的重覆罷了，所以，我就辭職改行賣煎包啦。”
維倫說著，忙不疊鉆進他蓋著布的小吃車裏，拿出兩盒香噴噴的大包子遞到倆人手裏，還附贈了一張小小的銀色票卷。
“來拿著，還有這個飯票，拿這個到我這來不收錢，想吃多少吃多少，哈哈。”
佩莉和塞格捧著煎包有些不知所措，維倫又接著感嘆道：
“嗐，雖然依舊辛苦，但比起從前沒有人說話，工資一般，加班還多的恐怖日子，我是真的在賣煎包這份工作上感受到了自由。”
他頓了頓，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瞄了一眼塞格，終於坦白道：
“一直沒告訴你這件事是我不對，我這賣煎包也不是什麽特別體面的工作，說出來怕你笑話我這個大哥，所以就……”
“怎麽會！我們那麽要好的關系，怎麽會看不起你。”
反駁的話脫口而出，塞格楞了一下，因為他想起來自己不敢見維倫的原因，也是因為覺得自己沒有找到好工作而自卑。
他應該要相信維倫不會嘲笑沒有工作的自己的，就像相信自己也決計不會嘲笑賣煎包的維倫一樣。
夏夜的晚風涼爽舒適，空氣中彌漫著各式小吃的溫暖香氣，這是最好的答案，維倫得到了他想要的，最好的結局。
塞格心裏也為他高興，心中的難過在終於得知維倫過得很好的時候煙消雲散，此刻也開始如同從前一樣和維倫開啟玩笑來。
“看出來你現在的確是放縱不羈了點，連胡茬都不刮了。”
維倫驚了一下，然後從兜裏掏出半塊小圓鏡來瞅了瞅，辯解道：
“哎呦，忙忘記了，嗐，胡茬還是要刮的，要不然讓顧客看見得說我不講衛生了。”
眾人又一齊笑了起來，眼看天色漸晚，眾人心裏都明白，該到了分別的時候。
塞格將畢業的禮服和魔杖等一堆東西一齊塞到維倫懷裏，埋怨他道：
“老喬要我拿給你的，你也真是的，居然連畢業典禮都不來參加。”
維倫嘿嘿地笑了笑，臨別之前，他忽然扭頭看向塞格身邊的佩莉。
“對了，這位小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叫佩莉，是一個騎士。”
維倫一邊聽一邊點頭：“騎士好啊，騎士好，那麽佩莉小姐，之後的路就拜托你陪塞格一起走下去了。”
這句話似乎令含深意，然而維倫卻不願再多說下去，笑著搖了搖頭，算作是最後的告別，然後拖著他的小吃車往一旁的小路前走去，與塞格和佩莉要走的路背道而馳。
“我們走吧，塞格。”
佩莉在另一邊向他招手，他回望著越走越遠的維倫很久，最終轉頭向佩莉走去。
“不過說起來，維倫的這個包子還挺好吃的哦！”
佩莉滿足地往嘴裏塞了一口，塞格笑了笑，剛想開口說些什麽，背後一陣掃帚的咆哮聲浪便隨之傳來。
“不好，維倫！”
佩莉和塞格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往回跑去，很不幸運的是，當事人正是維倫，他站在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掃帚旁邊，緊皺著眉頭。
“維倫！沒傷到吧。”
塞格的突然出現讓維倫有些楞，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塞格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去看那根懸停在半空中的掃帚，沒有看見主人，但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黃金閃電1707，是掃帚界的奢侈品牌，全世界限量款，價值不菲。”
塞格緊皺著眉頭，擔憂地問道：
“維倫，是你撞了掃帚還是掃帚撞了你。”
維倫不說話，好像有點懵，視線在塞格和佩莉之間來回打轉。
“對啊，你別太擔心了維倫。我們會幫你的！”
佩莉也很擔心地安撫著維倫，出了這樣的事情，維倫發懵也是很正常的，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安慰了。
被兩雙滿含擔憂和可憐的目光死死盯著，維倫終於忍不住了。
他推開倆人，徑直走到掃帚邊，然後……擡腿跨上了掃帚。
“你們在說什麽呀，這是我的掃帚，我剛剛只是想關掉掃帚的聲浪系統而已。”
佩莉：“？”
塞格：“？”
明明每個字都能聽懂，但這話從維倫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忽然就變得難以理解了起來。
最終還是塞格艱難開口了。
“這支奢侈品掃帚，你的？”
維倫摸了摸掃帚，憨厚地點了點頭。
“對啊，我的掃帚，哈哈，想換個好一點的出行工具就買了，嗐！都是辛苦錢。”
塞格的額頭上開始冒冷汗，但是他依舊想為自己找補。
“之前那家大公司薪酬這麽豐厚？”
“哪能啊，都是我賣煎包賺的，哦不說了，我還有個會議要開，先走了昂。”
維倫向塞格齜牙露出最後一個笑容，塞格這才發現，那顆因為保護自己而被打落的牙齒已經仍然被填著，只是好像有什麽不一樣了。
黃燦燦，亮閃閃，好嘛，被換成金的了！
隨著掃帚的發動，奢侈品掃帚自帶的香氛系統啟動，濃郁的隨著尾氣噴出，讓原本惹人嫌棄的尾氣味染上沁人心脾的清香。
前調是厄德戈什雪山清晨初放的雪蓮，中調是初雪時分弗勒草原瀕臨雕謝的玫瑰，後調是尤纖峽谷黃昏的妖精木。
這奇妙的感受不禁讓人想起黃金閃電的廣告詞。
“黃金閃電，奢華品質，榮耀華貴，傳世珍寶，自帶香氛系統，讓您和羨慕您的人都能享受到的，尊貴體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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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倫？維倫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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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會出現在這裏呢？他那優秀又有頭腦的大哥，他的摯友，怎麽會真的出現在這裏呢？
“塞格！別亂跑！”
佩莉給被塞格撞到的路人道著歉，一把抓住塞格, 剩下的責備的話卻再沒有說出口。
她看見不受控制的眼淚從塞格的眼角一滴滴落下, 感受著他身體的輕微顫抖。
“幫幫我，佩莉，幫幫我。”
他的眼中滿是迷茫，幾乎要碎了。
佩莉沒能抵擋住眼淚的攻擊，無奈地嘆了口氣，然後向他伸出手去。
“抓緊我, 塞格, 我陪你一起找。”
他們穿梭在密集的人流裏, 相背著, 視線在每一個經過的路人臉上滑過，只是緊握的手掌將他們連接。
真的很仔細了，他們已經盡力不放過每一個路人了, 但是即便如此也沒有找到維倫的蹤跡。
長時間的尋找讓塞格逐漸氣餒, 他在擁擠的人潮中停住了腳步，讓和他一同尋找的佩莉也被迫停了下來。
“算了吧，也許是我看錯了。”
塞格用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心情非常地煩悶糟糕, 他有些頭疼，不由得想要放開佩莉的手。
佩莉並沒有如願放開他的手, 而是將手攥地更緊了。
“再找一會，別留遺憾。”
“佩莉……”
塞格深受感動，他張了張嘴剛想道謝，卻發現佩莉奇怪地離得越來越近。
太過親密的距離讓塞格忘記了憂傷，不由得想要往後退一點，然而佩莉的速度更快，她的手臂穿過塞格的脖頸，衣裳蹭得他癢癢的。
塞格嚇慘了，結結巴巴地開口想要說話，又被佩莉先一步開口。
“塞格……那個人是不是維倫啊。”
塞格一頓，好久才轉過彎來，順著佩莉手指的方向望去，亮著燈牌的小攤上明晃晃地寫著“維倫煎包”的招牌。
塞格定格在了原地。
小小的招牌下，那個曾經意氣風發的兄弟生意清冷，偶爾有路過的人看上一眼，他便會帶著討好的笑臉向別人推銷著自己的包子。
被別人嫌棄包子也不生氣，而是依舊帶著笑，囑咐別人慢走，而後重新做回小板凳上，繼續同樣的做法。
這樣艱難的處境讓淚水讓塞格揪心不已，他遠遠地望著那個熟悉的身影，久久不敢上前，他有好多話想跟他說，但此刻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開場白該怎麽說呢？
“嘿兄弟，好久不見！”
“維倫！回來居然都不聯系我。”
“導員讓我把東西給你，所以我來找你了。”
無數種方法在塞格腦中出現，卻又被他一一排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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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麽相見的朋友近在眼前，自己卻又猶豫著不敢相見。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心靈感應，低頭忙碌的維倫似有所察，忽然擡起頭來張望了一下。
塞格的心臟漏了一拍，下意識地，他立刻蹲了下去，好讓維倫無法發現他。
“塞格你幹什麽呀，真丟人快站起來。”
眼看周圍的人都看了過來，佩莉連忙扯著塞格試圖將他拉起來。
“我……我不知道該怎麽說。”
佩莉無奈地掐著腰，沒好氣地問t道：
“那怎麽辦，再這樣僵持著，你倆就不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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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拽著塞格，硬生生地將他拖到維倫的小攤面前，直截了當地和維倫說話。
“您好，維倫先生，有一個人一直想要見你。”
維倫茫然地望著眼前突然出現的女士，眼中滿是陌生，可這份陌生在她側身讓出身後的塞格時消失的無影無蹤，取而代之地是溢於言表的激動。
“塞格，是你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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淚水在這一刻終於決堤，他伏在維倫的肩頭痛哭出聲，喊出了那個稱呼。
“大哥。”
維倫無奈地嗔怪他。
“都多大了還叫大哥，跟小時候一樣”
不需要多餘的開場白，真正的好朋友無論多久沒見，再次相見的時候也只需要一個擁抱便可以化解所有的隔閡。
這個擁抱持續了很久才終於分開，塞格小心翼翼地端詳著維倫的面容，心中一陣苦澀。
他尚且年輕的臉龐上多了一絲疲倦，下巴長出一些胡茬來，好在眼睛還算炯炯有神。
“那……維倫，你怎麽會在這裏，大家不是說你去了外地有名的魔法協會，留在那裏工作了嗎？”
說起這個，維倫無奈地嘆了一口氣，他放開握住塞格的手，把小凳子擺出來給倆人，而後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開始講述起他那年的經歷來。
“那家魔法協會真的很有名，看起來那樣光鮮亮麗，所以剛開始我加入了的時候也非常高興，一心想要在那裏發揮自己的才能，然而幹了一段時間後，我逐漸發現那裏並不如我所想象的那麽好。”
說這話的時候，維倫明顯心有餘悸，這些話似乎觸及了他心中不堪回首的一部分。
“這份工作並沒有帶給我成就感，我感覺我似乎被打磨成了一個微不足道的冗餘零件，而後被塞進協會這個運行著的巨大機器中。有我挺好，沒我也行，我的價值，僅限於此。”
維倫望向塞格，眼中滿是歉意。
“咱們好久都沒有聊過天了吧塞格，嗐，不是我忘了你們，而是加班到很晚很晚的時候回到出租屋裏，我就腦袋空空，身心皆疲，連動都不想動，不知道和你們聊些什麽，也不想天天和你們倒苦水。”
塞格和佩莉都沈默了下來，尤其是佩莉，同樣經歷過工作的她更能體會那無力種感覺。
“我的工作重覆又瑣碎，這讓我覺得我和賣小吃的大爺沒什麽不同，只不過賣小吃是1到2的重覆，我是1到5的重覆罷了，所以，我就辭職改行賣煎包啦。”
維倫說著，忙不疊鉆進他蓋著布的小吃車裏，拿出兩盒香噴噴的大包子遞到倆人手裏，還附贈了一張小小的銀色票卷。
“來拿著，還有這個飯票，拿這個到我這來不收錢，想吃多少吃多少，哈哈。”
佩莉和塞格捧著煎包有些不知所措，維倫又接著感嘆道：
“嗐，雖然依舊辛苦，但比起從前沒有人說話，工資一般，加班還多的恐怖日子，我是真的在賣煎包這份工作上感受到了自由。”
他頓了頓，有些尷尬地撓了撓頭瞄了一眼塞格，終於坦白道：
“一直沒告訴你這件事是我不對，我這賣煎包也不是什麽特別體面的工作，說出來怕你笑話我這個大哥，所以就……”
“怎麽會！我們那麽要好的關系，怎麽會看不起你。”
反駁的話脫口而出，塞格楞了一下，因為他想起來自己不敢見維倫的原因，也是因為覺得自己沒有找到好工作而自卑。
他應該要相信維倫不會嘲笑沒有工作的自己的，就像相信自己也決計不會嘲笑賣煎包的維倫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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塞格心裏也為他高興，心中的難過在終於得知維倫過得很好的時候煙消雲散，此刻也開始如同從前一樣和維倫開啟玩笑來。
“看出來你現在的確是放縱不羈了點，連胡茬都不刮了。”
維倫驚了一下，然後從兜裏掏出半塊小圓鏡來瞅了瞅，辯解道：
“哎呦，忙忘記了，嗐，胡茬還是要刮的，要不然讓顧客看見得說我不講衛生了。”
眾人又一齊笑了起來，眼看天色漸晚，眾人心裏都明白，該到了分別的時候。
塞格將畢業的禮服和魔杖等一堆東西一齊塞到維倫懷裏，埋怨他道：
“老喬要我拿給你的，你也真是的，居然連畢業典禮都不來參加。”
維倫嘿嘿地笑了笑，臨別之前，他忽然扭頭看向塞格身邊的佩莉。
“對了，這位小姐，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我叫佩莉，是一個騎士。”
維倫一邊聽一邊點頭：“騎士好啊，騎士好，那麽佩莉小姐，之後的路就拜托你陪塞格一起走下去了。”
這句話似乎令含深意，然而維倫卻不願再多說下去，笑著搖了搖頭，算作是最後的告別，然後拖著他的小吃車往一旁的小路前走去，與塞格和佩莉要走的路背道而馳。
“我們走吧，塞格。”
佩莉在另一邊向他招手，他回望著越走越遠的維倫很久，最終轉頭向佩莉走去。
“不過說起來，維倫的這個包子還挺好吃的哦！”
佩莉滿足地往嘴裏塞了一口，塞格笑了笑，剛想開口說些什麽，背後一陣掃帚的咆哮聲浪便隨之傳來。
“不好，維倫！”
佩莉和塞格對視一眼，不約而同地往回跑去，很不幸運的是，當事人正是維倫，他站在一看就價值不菲的掃帚旁邊，緊皺著眉頭。
“維倫！沒傷到吧。”
塞格的突然出現讓維倫有些楞，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沒事。
塞格長舒了一口氣，然後去看那根懸停在半空中的掃帚，沒有看見主人，但情況依舊不容樂觀。
“黃金閃電1707，是掃帚界的奢侈品牌，全世界限量款，價值不菲。”
塞格緊皺著眉頭，擔憂地問道：
“維倫，是你撞了掃帚還是掃帚撞了你。”
維倫不說話，好像有點懵，視線在塞格和佩莉之間來回打轉。
“對啊，你別太擔心了維倫。我們會幫你的！”
佩莉也很擔心地安撫著維倫，出了這樣的事情，維倫發懵也是很正常的，他現在最需要的就是安慰了。
被兩雙滿含擔憂和可憐的目光死死盯著，維倫終於忍不住了。
他推開倆人，徑直走到掃帚邊，然後……擡腿跨上了掃帚。
“你們在說什麽呀，這是我的掃帚，我剛剛只是想關掉掃帚的聲浪系統而已。”
佩莉：“？”
塞格：“？”
明明每個字都能聽懂，但這話從維倫口中說出來的時候，忽然就變得難以理解了起來。
最終還是塞格艱難開口了。
“這支奢侈品掃帚，你的？”
維倫摸了摸掃帚，憨厚地點了點頭。
“對啊，我的掃帚，哈哈，想換個好一點的出行工具就買了，嗐！都是辛苦錢。”
塞格的額頭上開始冒冷汗，但是他依舊想為自己找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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